忘歌

是群聊的点梗产物。

设定借用海带带的1922

是1922呀～

（一杯倒少年织×千杯不醉宰）

那是一个意外。

一个某人蓄谋已久的意外。

在第n次“哄骗织田作喝酒”作战失败之后，太宰治彻底放弃了，他推开面前那杯酒，沮丧地趴在了酒吧的吧台上。

被推开的酒杯里，冰球与杯壁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，澄黄的液面倒映着的织田作之助的面容也被推散，像极了某人因为心怀不满而妄图作祟的意图被破碎的样子。

“呐呐，织田作，你都十九岁了耶！”

太宰治靠在吧台上用手撑着脑袋，用惊诧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

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品尝过无数美酒啦！”

如果不是森先生不让，我在15岁的时候就可以达成这个壮举了好吧！

太宰治这样想着。

“诶，是这样吗？”织田作之助十分冷静地应答道。

面对这个一进侦探社就将前辈国木田独步等人耍的团团转的后辈，他本来应该是十分戒备的才对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面对这个叫太宰治的人的时候，他总是狠不下心来。

尽管每一次他都会因为陪太宰治逃班而被国木田先生教训，就算嘴上答应着下次再也不会了，可当太宰治挽着他的手臂对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时候，他还是会妥协。

“那是当然啦！身为十九岁的成年人，织田作你有必须要做的事！”太宰治加重了语气，“尤其是在今晚！”

“那太宰，我应该这么做才好呢？”织田作这样问道。

“嗯……让我想想啊……”太宰治将食指放在了唇边，良久，他露出了一个坏笑。

“也许你把这杯酒喝了，我就告诉你～”

“那还是下次吧。”织田作说着抿了一口眼前的果汁，“我觉得太宰你不安好心。”

“诶诶诶，织田作居然把人家想的这么坏！”太宰治一脸委屈，“我还以为，就算所有人都嫌弃我了，织田作你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……结果，连你也嫌弃我了吗？”

“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。”织田作下意识就回了一句

随后他又补充道，“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的也不会讨厌你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太宰？”织田作带着疑惑看向了旁边默不作声的人，“你难道是生气了么？”

在织田作的视角里，那个叫太宰治的人偏过了身子并且微微低下了头，昏黄的灯光为他蒙上了一层光晕，他脸上的表情被蓬松头发打下的阴影掩埋。

——给人很落寞感觉。

织田作这样想着，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自己蓦然就慌乱了起来。

至少不能让眼前的人伤心，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道，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难过不是吗？

好像也是，织田作想了想，就像自己狠不下心来拒绝那个人逃班的请求一样。

明知道逃班是不对的，却因为不想看到那人失望的表情而妥协；明知道一定会被骂，但还是会因为一个故意做出的委屈表情而心甘情愿；明知道那人一次又一次的玩耍似的入水式自杀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，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河边耐心寻找并把人带回家……

这是为了什么呢？他这样问自己。

也许是为了一个微笑？也许是为了一个拥抱？也许是为了让他不会感冒？

他不知道是为什么，但总觉得那个叫太宰治的人生来就应该属于光明这一边的，那个人就是应该带着笑，就是应该自由自在的。

而自己为了实现这个没有缘由的执念，总是会义无反顾，就像扑火的飞蛾那样，不论结果的，义无反顾。

有的时候他想，就算溺死在太宰治的眼眸里也不错啊，那种温柔的感觉，应该会像在暖阳里午睡一般美好吧。

“太宰，我真的不可能会讨厌你的，我是说真的。”织田作像较真一般，“就算，就算是所有人讨厌你，我也会站在你这边……”

织田作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改了口。

“不，不是，我是说我不会让任何人讨厌你的，这个念头在冒出之前我就会把它掐灭的。而且如果是太宰的话，根本就讨厌不起来的。”

“织田作你这个笨蛋！！！”

太宰突然站了起来，椅子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发出来刺耳的声响。

“像你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……唔……可恶，太犯规了啊！”

说着，他像泄愤一般拿起酒杯，也不管酒水是否洒了出来，也不管是否是洒在了某人的脸上，他连头也不回径直就往最远的地方走去。

“你不准过来！”他这样警告着织田作，“你要是过来我就不理你了！”

然而莫名被撒了气的织田作却一点都不生气，他想起了一只猫。

就是一只被孤儿院的小姑娘咲乐捡到的黑色的小奶猫。

那只猫在孩子们逗它的时候，也会有相同的反应，那种张牙舞爪，故做出来的唬人模样看起来可怜又可爱。

就像现在的太宰治。

太宰治这边——

织田作真是个大笨蛋！！！

太宰治坐在另一边的吧台上，赌气似的戳着杯子里的冰球。

谁生气了啊？！我明明是在害羞！！！

织田作真是的，总是这样无意识的说出这种话还不自知，随便曲解人家的意思也就算了，连场景也不会看的吗？

像这种时候……

太宰治回头瞄了一眼远处的织田作。

那个人正看着他的方向，而自己又正好转过去……

啊，对视了呢……

唔啊……真是气死我啦！！！

太宰治回过头来继续戳着杯子里的球，只是溅出来的酒水暴露了他此刻不悦的心情。

相同时间的织田作在看见太宰转回去有点呆住了。

奇怪，他懊恼地看着太宰治的背影。

我只是通过“天衣无缝”看见太宰回头来看我了我才看他的啊，他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？

陷入思考迷宫的织田作仔细琢磨着太宰治的意图，他觉得头都要昏了。

不知怎的，他想起了那个称太宰治为“老师”的人说过的一句话——

“所有妄图探究太宰先生的人都会陷入思考迷狱，没有人可以例外。”

好像是的呢，他恍然大悟，难怪自己这么迷茫，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吗？

恐怕太宰治知道肯定了会被这个叫织田作的人给气死吧……

“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喝一杯呢？”

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，织田作抬头一看，是有几个年轻人在向太宰治搭讪，他们举着酒杯，表情轻佻。

“好啊。”太宰治笑着回应道，“反正今天心情不太好，来拼酒怎么样？”

“美人儿的要求我们怎么会拒绝呢？请吧。”

在织田作还呆在“太宰治答应了拼酒”的回答时，对面已经开始喝了，不一会就有好几个空瓶摆在了吧台上。

因为拼酒的意图过于显眼，酒吧里有不少客人都在关注着这边窃窃私语。

“这位美人的酒量不错嘛。”其中一个人感叹道。

“那当然，我可是千杯不醉啊～”太宰治双眼迷离的半靠在吧台，他再次举起酒杯，“还能接着喝呢，你们可不要扫了我的兴致哟～”

看到这一幕的几个人纷纷瞪大了眼睛，有个人的酒甚至浇到了衣服上。

在昏暗的灯光下，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太宰治是很迷人的，这是织田作很清楚的一点。

每一次在河边捡回太宰治的时候，他差不多都是这个状态，每一次看到这种样子的太宰治的时候，他都会心跳不已。

这让他之后寻找的脚步都不由得放慢了许多。

这也许是骨子里带着的恶趣味吧？

反正他明白自己是不打算改了。

每次那个人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强打着精神等着自己找到他，而找到他之后便会收到一个迷迷瞪瞪的笑容暴击，再接着一句“织田作，好慢”的抱怨，最后会在自己的怀里沉沉睡去。

不论哪一种，都可爱到爆炸。

就在织田作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，太宰治扯着衬衫领子开始嘟囔着好热了。

等等，织田作瞪大了眼睛。

嗯，果然还是一片白花花的绷带。

织田作才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小点点的失望。

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太宰的身体，一点也不想！

当然，他自己想不想就另当别论了。

“再来一杯吧。”

本该是疑问句的话语生生被改成了陈述句，一个人殷勤地给太宰治倒着酒。

“今夜不醉不归！”

“那就喝个尽兴吧。”太宰治笑了笑应和道。

有点不爽……

织田作有点开始有点生气了。

他舔了舔嘴角因为太宰治的“不小心”而留下的酒渍，心情复杂。

就在下一瞬间，织田作的眼前闪过了一个景象——太宰治被人半搂在怀里，手里的酒尽数洒在了身上。

他皱了皱眉，走上前去。

“来，接着喝。”一群人起着哄，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想要攀上太宰治的肩……
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那只手被截在空中，“不该碰的东西别碰。”

“你来做什么，”太宰治歪着头询问，“不会喝酒的孩子可不欢迎哦～”

“太宰……”织田作叹了口气，“别闹别扭了，该回家了。”

“才不要，织田作都不会陪我喝酒！”

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，“我还要喝！”

“太宰，你醉了。”

织田作熟练地揽过他的肩膀，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“别呀，这不还有一杯么，喝了再说也不迟嘛。”

“对，先喝再说！”

“难不成你是怕了？”

听到这里，太宰治不高兴了。

“谁怕了，”他像是生了气似的，“我真的是千杯不醉的！！！”

他挣扎着，想要从织田作的怀里钻出去，但显然，脑力派是斗不过武斗派的。

最后他放弃了，只气鼓鼓的抱着双手一句话也不说。

“喂，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？”

一个人走上前，他伸出了手想要推攘。

“只要喝了就可以了对吧？”织田作很自然地避开了那只伸过来的手，“也许……我可以代劳。”

“嗯？”

织田作从一脸茫然的太宰治手里夺过酒杯。

“我是他朋友，我喝也是可以的。”

织田作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，“现在他喝醉了，我要带他走，没意见吧？”

织田作把喝空了的酒杯重重放在了吧台上，“我要带他走了。”

初尝酒味的少年涨红了脸，太宰治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脖颈上让他有些心猿马意。

“我很抱歉，但下次我不会再让他喝这么多酒了，不好意思，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说完他把不断下滑的太宰治又往怀里搂了搂。

像是喝醉了的太宰治的脸更红了。

这是间接接吻吗？这是间接接吻吗？

尽管在黑手党时被迫完成过无数的色诱任务，哪怕再大尺度的，他也是见过的……

可是，这个人，

是自己真正喜欢的……

也可能是唯一会喜欢的。

于是，在一群人的注视下，织田作之助扶着“喝醉了的”太宰治走出了酒吧。

“喂，等等！”身后的那群人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，但不知道为何却戛然而止。

夜晚的横滨街道出乎意料地安静，在空荡荡的道路上，织田作扶着七歪八扭的太宰治走得十分辛苦。

“喂，太宰。”

两人身上的酒气纠缠得难分难舍，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粗重的喘息。

也只有在这种时候，织田作会在意自己长的太慢了，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几厘米的后辈，他心里总会想：要是我比他高就好了——这样就可以摸他的头了。

为了赶快长高，他甚至偷偷问了与谢野医师。

那位女士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
“反正太宰肯定不是上面那个。”

这句话他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，当然，他也没敢去问太宰治。

他迷迷糊糊的想着，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。

“太宰！”

大概是酒壮人胆，织田作在一个拐角处将太宰治压在墙上。

“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太宰治轻拍着面前的少年的背。

尽管这一大一小的现在的姿态看起来有些滑稽，稍矮一点的那个将高的那个抵在了墙边。

但此刻，他们是属于彼此的。

他们的呼吸，他们的思绪，他们的情感，他们的命运，一切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在听到这句话后，太宰治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终于……成功了啊……”

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。

“不枉我计划了这么久。”

“太宰，把头低下来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……你太高了。”

“这还真是……”

太宰治轻轻闭上了眼。

可意料之中的亲吻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
好像有什么东西靠在了自己怀里？

“哎呀呀，”太宰治睁开了眼睛，他怀里是已经睡熟的织田作。

“本来已经有点准备了，结果是一杯倒吗？唔，真是可惜。”

他抬头看了看天空。

漆黑一片的，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。

就像是在黑手党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。

不过，现在可不同了。

“今夜月色真美。”

他这样感叹到。

……

织田作做了一个梦。

他梦见太宰治穿着黑色的大衣，戴着红色的围巾，从高楼上不断下坠。

而他，一点办法也没有，只能看着看着，直到鲜艳的红色四溅，直到呼啸的风声止歇。

受到惊吓的他睁开了眼睛。

太宰治蜷缩在他身边睡的很熟。

还好是个梦。

他这样想着，帮太宰治盖好了被子。

眼前这个才是真的嘛！

他满足的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。

说白了就是我想混更……